冰心：囫囵吞枣读“三国”

文/丁品森

冰心（原名谢婉莹）的父亲谢葆璋是一位富有爱国思想的海军军官，母亲也有很高的文学素养，冰心从小就喜欢听父母讲故事。冰心4岁时，就跟着母亲学识字。冰心的大弟弟出生后，母亲没有时间教冰心，就请冰心的舅舅杨子敬给冰心当老师。舅舅知道冰心爱听故事，就答应她每天晚餐之后，待她做完功课，给她讲故事。

舅舅讲的第一部书便是《三国演义》，冰心听得入迷，晚上都舍不得睡觉，每夜都要奶妈哄着才肯脱鞋解衣上床。而白日的功课，她做得加倍勤奋了。舅舅是冰心父亲的文书，又是同盟会会员，公务一忙，晚上给冰心讲书就顾不上了。冰心有时竟一连五六个晚上听不到故事，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，天天晚上在舅舅的书桌边转。然而舅舅埋头于公务，并不接受冰心的暗示。没有办法，冰心只得自己拿起《三国演义》来看。

刚开始读时，冰心只能挑选她识字较多的部分跳着看。看了一段时间，她觉得这样读不过瘾，就又从头开始边猜边读、边读边猜。严格地说，她的这种读，不过是“囫囵吞枣”。但冰心依然顽强地读着，全不把那些“拦路虎”放在眼里。遇到生字新词，她就凭自己的悟性大胆猜测；实在念不明白时，她就上下串连起来念，念的次数一多，意思也就大差不差地搞懂了。

就这样，一部数十万言的《三国演义》，竟然被冰心“啃”了下来。这还不算完，她还能“现炒现卖”，把书中的故事讲给别人听，什么“董太师大闹凤仪亭”之类，讲得有声有色。每当父亲把她带到兵船上，水兵们便把冰心抱坐在圆桌子当中，叫她讲“三国”。讲书的报酬，则是水兵们在海天无际的航行中唯一的消遣品——外国小说。这样，每次从船上回家，冰心总能带回一大包“林译外国小说”，直令她乐得合不拢嘴。

来源：《名人传记》2022年第4期，编辑时略有删改